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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宝玲:女人不是月亮

时间:2013-3-19 15:39:59  作者:   点击:

不知不觉迎来了我人生的第56个三八妇女节。感叹人生之短暂、时间流逝如白驹过隙的同时,也感叹我们这一代不平凡的人生经历。

1974年冬天,即将高中毕业的我们集中在汾阳中学大礼堂,听已经插队在向阳村的上届毕业生做“知识青年在广阔天地大有作为”的报告,这是扎根农村的事迹报告,也是一次动员报告。会后,同学们个个都情绪高涨、摩拳擦掌,积极报名要到农村这个大有作为的地方一展身手,青春期的冲动显现无疑。那个年代,高中毕业就意味着学业结束,没有高考可参加,文革后大学不招生。所以,我们积极响应毛主席的号召“知识青年到农村去很有必要”、“广阔天地,大有作为”,到农村去,这是一条毛主席指引的金光大道。初中毕业,我本来时可以参加工作的。当时的地质队(二一五队)要一个绘图员,领导是父亲的朋友。只因我爱学习,父亲想让我多上几年学,这一上就上到了农村,一呆就是四年。

过了1975年的春节,元宵节那天,父亲把我送到了见喜乡路家庄村去见村支书。因为他们关系不错,父亲决定让我单独插队,这样好照顾,不会太受苦。一进村,锣鼓喧天,踩高跷的、背背棍的(这是我第一次见,背棍:一个壮汉背一铁棍,表演的儿童双腿绑在铁柄上,随着壮汉的舞步摇摆水袖),红红火火、热热闹闹,一派节日气氛。刚出校门出来的我,既新奇,也兴奋。这就是我要扎根的地方,大显身手的广阔天地,我的第二故乡。那年,我十七岁。村里的人对我的到来也很热情:“这孩子十五、六岁就来插队了。”春节过后,我就正式来到了农村。大队把我安置在一个深宅四合院里,西面三间窑洞,一间锁着,一间是过道,里面放着柴草、芝麻杆等,另一间我住着。那会儿,我们对吃、住要求都不高。队委还派了两个同院的女青年和我作伴。俗话说:春风吹破琉璃瓦。我到地里干活正值春天,嘴唇被春风吹的裂了个大口子,以后几年,这个裂口一到春天就裂开了,回城几年后才愈合。第一年,看到什么都新鲜,没事时拿着一块手绢在浇地的水轮旁一洗就是一上午,有时给村里出板报,下雨天呆在屋里画画、记日记,看着裁剪书给村里人剪裤子。我那时候也真胆大,社员们本来就穷,好不容易买块料子,我竟然敢下手给剪,不过还好剪得还挺合身,他们给我送红薯、土豆,表示谢意。那时物质生活很匮乏,但精神生活很文明,十八、九岁穿补丁衣服不觉得丢人。在家时,有奶奶无微不至的照顾,我基本什么活都不干,皮肤白白净净,手指细长细长,身材苗条。到农村第一年夏天,我和村里四个回乡知青每人分到五亩棉花。从间苗开始,早晨五点多出工,上午九点多收工,下午待凉快后再出去,手上起了泡,皮肤晒黑了,体重也增加了。村里有人问我:“今年二十五了,还是二十六岁了?”哈哈,一年长了十岁。大队广播里经常表扬知识青年李宝玲如何如何好。我别提多自豪骄傲了。回家后,亲戚们说我的皮肤才正常了,以前太白了。

那时农村文化生活极度匮乏。电视没听说过,看电影还得跑几里路,看完就半夜了,成群结队再往回跑。盲人宣传队来了也要去看。晚上最怕的就是和我作伴的那两个女青年去大队开会。通知了九点开会,十一点也开不起,回来就半夜一、两点了,我一个人关着门,用被子蒙着头,吓的出了几身汗也等不回她们来,特别是门道里放着的芝麻杆沙沙作响,更是吓得我大气也不敢出。后来她们开会,我也跟着,都是年青人开什么会,瞎侃,不想散去。

第二年,下地干活就发了愁,和村里姑娘媳妇们下地,她们有说有笑,开心得很,我只听不说,有时被她们逗的乐。现在住着楼房,生活环境别提多舒服了,还经常失眠。那会儿干活累了,大家说休息吧,躺在地里就睡着了,任尔东南西北风,我自睡然不动。社员们有句口头禅:人哄地皮,地皮哄肚皮。一年下来,社员每人才可领到十几斤麦子,一年就是以红薯、土豆、玉米、高粱为主食。队长对我照顾有加,夏天社员们割麦子,我是负责铺绳子,没干过太苦重的农活。记得76年的数九天,天寒地冻,父亲骑车来看我,以为我会呆在屋里。结果我正在大队场子里和社员们砍甜萝卜,父亲用心疼的目光看着我冻得通红的脸和手。那时我十八周岁,我在农村度过了我的黄金年华,是插队让我懂得了农民的辛苦、粮食的来之不易、生活的艰辛,也为我以后漫长的人生奠定了吃苦的基础。

第三年,我在村里的学校教了书。那会儿学校不太重视教学质量,我当了五年级的班主任,学生个头都比我大,总和我开玩笑。说实在的,我在学校吃住,年轻无牵挂,每天晚上备课到十一、二点,要求学生每天写一张毛笔字、一篇日记。自我感觉在孩子们身上下了功夫,但我们这一代高中生,虽然我算是好学生,但经历文革、批林批孔、学校里三天两头搞运动,也没学了多少东西,回想起来,有点误人子弟。我喜欢教学,喜欢天真的孩子们。

1977年秋天,我正在学校上课,家里打发人找我,让我回去。到家才知道,是我高中的班主任张泽北老师叫我回去复习准备高考。我见到了我的班主任,说:“剩下不到一个月,丢开了三年了,能考上?”。老师说:“考英语吧,这是冷门,我教你。”老师是教英语的,老师整整教了我近一个月,我把高中的课程复习完,还看了大一的英语书。如果像现在,每辅导一小时交多少钱的话,我就没门了。老是没有吃过我一顿饭,没有花过我一分钱,在我人生的关键时刻,指导着我,真是师恩难忘。77年恢复高考的第一年,全县共预选了三十多个,我在其中。大概是历史地理拉了三分,没被录取。“补习吧!”老师说。这样我又回到了阔别三年的母校。78年7月份高考,结果我六月份参加了一次中医招生考试就被录取了。原因是十年文革动乱,中医后继无人,一大批老中医的宝贵经验亟待继承,所以国家急招一批中医学生,我就阴差阳错地学了中医,这是我做梦都没想到的。经过三年的学习,我由不喜欢到喜欢,祖国医学的博大精深使我感到我们有责任把这一国粹继承发扬光大,造福于人民。

毕业后,我分配到了市妇幼保健院工作,一干就是三十多年。如果人虽退了休,但事业不能丢。我深深体会到:做女人难,搞事业的女人更难。但女人要不断学习、不断提高,才会活得充实、有价值。只有自立、自强,才会自信。妇女姐妹们,女人不是月亮,不需要太阳光而发亮,每个女人都是闪光的太阳。

2013年2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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