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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敢的老爹善良的娘 ---献给太原解放70周年

时间:2019-4-9 17:51:09  作者:武跃征   点击:

   去年初夏的一个早晨。

  当窗外碧绿的枣树上又传来喜鹊“喳喳喳”的叫声的时候,我正做着夏天的美梦,梦到和儿时的伙伴们一起在白石河里捉鱼游泳。睁开惺忪的睡眼,我的东窗已被紫色的霞光映照,我站起来轻轻地把窗帘拉开,又顺手推开了一扇窗子,一股清爽的凉风便飘了进来,顿时使我神清气爽,霞光洒在我的脸上,一下子刺的眼有点不适应。啊!紫气东来,又是一个晴朗的早晨。

  这时候,我便看到,不对呀,是听到更准确一点,从东窗又有一对喜鹊子一边追逐一边欢叫着朝我这边飞来,飞到我的窗外时便双双落在了电线上,落下来之后,它还在翘起长尾巴叫个不停,好像与院子里树上的喜鹊子呼应,也好像是专门来给我报喜。哦,亲爱的朋友,喜从何来?

  近年来,我仿佛真的达到了“知天命”的境界,公司的事情都安排给了年轻人去打理,而我的主要精力就是在乡下陪母亲。

  只要在乡下老家的时候,我每天早晨起床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下楼去向母亲问安。当我走下楼梯的时候,已经看到母亲拄着拐杖从她的卧室里走了出来,母亲红光满面,笑容可掬。还没等我和她打招呼,她已先开口:“剑成,你起来了”。“嗯,妈,你昨晚休息好了吧?”“嗯,好。”

  当母亲从院子里去罢厕所回到客厅的时候,我的妹妹已经把洗脸的水给她端回来了,并把热毛巾递上去给她擦脸。洗完脸后,母亲便不声不响的拄着她的拐杖又朝院里走去。

  这个时候我也洗罢了脸,拿一本书坐在二楼晾台上的躺椅上,躲在枣树的树荫下猫着眼朝下面观察着母亲的一举一动,只见她拿了一块自己缝制的棉垫子又靠着大枣树把垫子搁在元宝石上便坐了下来,坐下来后,她又两眼朝着大门过道上面的燕子窝瞅去。这个时候,正好有老燕子捕食归来,擦着树梢一个潇洒漂亮的弧线便稳稳的落在了屋梁下的窝儿边。只见那三四只刚孵出来的小燕子张开大嘴吱吱地叫唤着,把秃秃的小脑袋伸出外面来,争着抢着来接食,而那老燕子爬在窝边上也是有条不紊地挨个儿地喂着它的孩子。喂完食之后,老燕子就会一转身又一个漂亮的弧线从大门洞口飞到街上,再去觅食。

  看着燕子这一家子的精彩表演,母亲便会独自一人眯着眼睛笑了起来。每年这个季节母亲都会独自一人坐在大枣树下,看燕子,直到小燕子出窝飞高飞远了,她才长叹一声自语道:“唉!又飞去了。”我不知道母亲是说燕子还是说她的儿子们或者是在说她的孙子们。

  看着母亲那么认真,那么专心地看燕子表演。我的心里也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感觉。唉!我的母亲这一辈子也太不容易了。

  虽然说我的母亲从小由于贫穷而没有上过一天学,不识一个字,甚至连自己的名字也不认识更写不出来,但她所懂得的道理是一般人无法懂得的,即便是她所生育的子女中也不是个个都能像她一样明理。

   母亲一辈子没有说过一句损话,没做过一件损事,没贪过一分不义之财,没伤害过任何一个人。一辈子只讲奉献,总是尽心尽力的帮助别人,任劳任怨,佛教徒不过如此,基督教徒不过如此,共产党员也不过如此。

  母亲一辈子只有一个追求,那就是凭借自己的辛勤劳动使自己的日子尽量过的好一些,在我的心目中母亲的高尚品德胜过慈悲的佛教徒,胜过了虔诚的基督教徒,也胜过了坚定的布尔什维主义者。能帮就帮人,尽量去帮助不如我们的人。

  母亲常常挂在嘴边的第一句话是:心强(自强不息的意思)才能活成个人样子。母亲一辈子心强,我也是因为心强才有今天。第二句话是:与人共事不能落亏欠。我的事业越做越大,得益于此。第三句话是:人没有肚量不能活。谁能一辈子都顺利?遇到难事有肚量,能包容才会处事不惊,成大事。其实这三句话也是我们家的家训。我就是时时遵循着母亲的教诲去做人去做事。

  别人讲一些大道理的时候,也许只是讲一讲,未必自己能做到,母亲所讲的这些道理,却都是自己做到后才和别人讲的。

  这些天,母亲每天都会问我,今天是四月的几时了。原来母亲是在惦记吕祖爷四月十四的生日,当我们告诉她之后,她就会接着给我们讲一个过去就不知道讲过多少遍的故事。

  早在70来年前,也就是她才二十来岁的时候,父亲参加了八路军(其实已经改称解放军了)攻打太原城,已经好多日子没有音信了。又听说攻打太原牺牲了很多人,母亲很为父亲的安危着想。正好有一个女人和她的娘家是同村,这个女人的丈夫也跟我的父亲一起参军打太原,于是母亲便和这个女人一起回到娘家杭城村的吕祖庙来求吕祖爷。母亲说,当年能抽签。母亲一下就摇出了第21签:“吉人天相,子丑相当,西北有荣,风行水上”,解签人告诉她父亲可以平安地光荣回来。

  过了几天,太原城解放了,本村参加解放太原战役的支前担架队先回村了,带队的周元叔叔是父亲的好兄弟,他特意跑到我们家告诉母亲他在太原见到父亲了,本村的担架队一直跟的8纵队,从东山打到督军府,当424号父亲荣立特等战功的时候,周元叔叔他们最早就知道了,母亲听到周元叔叔的话还将信将疑,她急切的询问周元叔叔父亲没受伤吧,周元叔叔说好像是屁股上受了点伤,不要紧。果然没过三天,父亲的立功喜报就回到村里了。当村公所的人敲锣打鼓把喜报送到母亲手中的时候,母亲激动的热泪满眶。

  母亲叫高月英,小名占叶子,属占(蛇)的,农历一九二九年十月十九日出生在晋中平原文水县的杭城村。母亲的母亲,也就是我的外婆,她的娘家是在邻村的寨子村。外婆家姓闫,听母亲说外婆的名字叫“听之”,为什么叫这么一个奇怪的名字呢?据说,外婆生下后常常闹病,好几次都快死了,由于家里穷,没钱看不起病,于是只好听之任之,所以我的外婆就叫听之。外婆比外爷整整小了十八岁,外爷是属龙的,外婆是属狗的,也就是说外婆十几岁嫁过来的时候,外爷已经是三十大几了。外婆在十八周岁时就生下了母亲。当时,在高家这个大家庭中,每隔5天轮流做饭。外婆她们做饭时,三外婆因为眼睛看不见只能给她们烧火。外婆既要带孩子,还要做饭,虽然很累,但一家人倒也其乐融融。

   然而好景不长,就在母亲八岁那年的秋天,日本兵来了。而且第一次进村的时候,人们都没有防备。隔壁有个二十多岁的媳妇由于来不及躲避就遭到了日本兵的糟蹋。日本兵也进了外爷家的院子里,临走时还在大门边的墙壁上写下了“大东亚共荣”之类的标语。再往后,一发现日本兵要进村,各家各户都把妇女们脸上抹上锅底的黑,连同小孩子们一起关在一间破屋子里,然后把大门朝外上了锁,就这样折腾了不知道多少回。

   因为当时母亲家的位置就在村边上,一出门走不多远就是野地,所以八路军就把这儿作为一个秘密联络点。而当时八路军的地下村公所也在这儿办公。八路军的村长也姓高,是母亲的本家二社大爷,而这个二社大爷的老婆就是我们石侯武家我父亲的亲二姑。所以母亲的二社大爷,也是我父亲的二姑夫。

  母亲到了十二三岁的时候常常带着比她小三岁的舅舅到村口的小碾盘那儿放哨,一发现警备队或日本鬼子进村,马上跑回去报告村公所,屋子里办公的人马上把帐本或文件藏起来。有时候半夜里武工队的人会突然从外面摸回来,母亲就给他们烧水做饭。武工队的人有时会把他们从别的地方抓回来的有汉奸嫌疑的人带到外爷家来审讯,如果审讯过后确认是汉奸的,就拉出去活埋或枪毙了。也有经调查核实后不是汉奸的,就放回去了。外婆和母亲还要按照八路军领导的吩咐打发这些人吃饭,并看管他们,防止他们跑掉。

   再说我的父亲,大名叫武腾海,小名叫夺宽子,是爷爷的独生儿子,父亲五岁时,他的母亲也就是我的祖母得了一场重病。由于当时的医药不发达,加之家贫看不起病,不久我的祖母撇下了五岁的儿子和憨厚的祖父去世了,祖母的去世对祖父和父亲的打击无疑是沉重的,坚强的祖父料理完祖母的后事,又当爹又当娘,好不容易一天天把他的这个独生子拉扯大,由于家贫,祖父没能让儿子进过学堂,祖父到地里干活时用衣服带子把儿子绑到身上背到地里,怕儿子玩耍时掉到井里,或跑远被狼叼去。他就把儿子的腿拴住,就像栓小狗一样把儿子栓到树上,而从小淘气的父亲常常趁祖父不注意时解开绳子去玩,为此往往急的祖父放下手里的活儿到处寻找儿子。父子俩经常玩这种捉迷藏的游戏气的祖父吹胡子瞪眼,叫老子骂娘,而父亲越是此时越高兴的蹦蹦跳跳。急归急,气归气,祖父却从舍不得打儿子一个巴掌。

   此时的父亲也在参加抗日救亡工作,他十几岁时就偷偷地和八路军的地下党接触,偷偷地给八路军传递情报。据周元叔叔和武新华叔叔讲,父亲是他们的儿童团长。当时在石侯这一带活动的是中共文水县敌工科科长秦汉三,第四区委书记刘守仁,区长王智,武工队长周子明。

  由于当时父亲常常利用走亲戚做掩护,到杭城二姑家给二姑夫送情报, 二姑夫很喜欢这个机灵勇敢的妻侄儿。于是极力想把本家的侄女介绍给他做媳妇。外爷打听了一下,对父亲本人倒是没甚说的。母亲的大姑就嫁石侯,而且也姓武,和我爷爷家住的不远,她对这门亲事也比较满意。

  就这样由于抗日的原因,父亲和母亲两个结合到一起,他们也算是志同道合吧。

  父亲16岁那年成家之后,就跟着本家叔叔,当时八路军的村长武树牛上西山给八路军搞交通,当时我们村所在的平川属敌占区,西山是八路军的根据地,敌人对根据地实行严密封锁,山上根据地的物资很紧缺。父亲他们趁天黑穿过敌人的封锁线,从开栅口悄悄摸过去爬山涉水把布匹等物资送到根据地,把山下的敌情报告给八路军。有时候晚上给八路军带路,悄悄摸下山去,把敌人的根据点端掉。他们一次又一次出色完成党交给的艰巨任务,在西山根据地父亲见过文水县的县长顾永田,父亲还和当时文水县四区区长刘守仁在一个炕上住了一个多月。(刘守仁是解放后文水县第一任县长)天天听刘区长讲革命道理,学习《土地法大纲》,后又回到村里搞地下活动。

  1947年晋中平川形势恶化时,阎锡山在农村搞“兵农合一”“三自传训”,在各村成立民卫军(民兵),由于敌人的封锁,此时父亲上山已经很困难了,受四区区长刘守仁的安排让他趁机打入民卫军。父亲被本地乡公所强制抓壮丁到文水县城受训一个月,后编入民卫军,在民卫军混了一个月,他利用民卫军的身份掩护过八路军干部武茂生,还救护过地下交通员周元。

  1948年晋中和平解放时,阎匪军把各村的民卫军都裹挟到太原,父亲被编入文水保安团,在保安团呆了十来天,父亲瞅了个机会就跑了出来,他们一同跑出来的还有文水其他村的几名弟兄,当当他们顺着汾河向南跑到大马村的时候,被中央军44师抓住了,敌人就把他们抓回去教训了半天,又把他们编到特务排当兵。

   1948年农历9月,国民党中央军44师驻地的小店镇遭到我人民解放军的强大进攻。战斗打响后,父亲就一直寻找逃跑的机会。天亮后他带着武器,还带着从太原跟他一同逃出来的文水老乡李四儿一同跑到解放军的阵地,参加了我人民解放军,那一年他正好十八周岁,参军后他编到第8纵队247112班当战士。二班的班长叫牟树清(四川人)。当时二班补充进来的新兵有文水的高云龙和李四儿。不久调他到1班当任小组长。1班的班长刘明也是四川人。当时他们一排的排长是李清河。副排长王平信,王平信一只眼睛负过伤。他们连的连长关行云。关行云一只手只有一个手指头,据说是在在临汾战役中留下的纪念,指导员卫福善是一个高个子,营长李元,团长北沙,副团长成又全,团政委吴成德,团参谋长王至诚。这是一支很能打仗的部队,是一支敢打硬仗打恶战的部队。是一支有着光荣传统的部队。父亲入伍后没有经过训练和休整,马上就投入了艰苦的战斗。

  他们一班的副班长是一个运城人,二十四五岁,人长得又粗又壮。是一个老兵,说话办事有点霸道劲。对父亲他们几个刚入伍的新兵更是看不惯,横挑鼻子竖挑眼,动不动就爱发点小脾气,摆出一副老兵的架子,让新兵伺候他,什么打饭打水洗衣服,全想让新兵替他干。父亲和他们班的新战士郭增山对他早就不满意,他们两早就商量好了找机会教训一下这小子。

  194810月,父亲他们71团在太原东山的小窑头阵地上,跟敌人展开了激烈的争夺战,在战斗中父亲表现的非常勇敢。特别是在“石人脑”(编为十四号阵地)的争夺战中,父亲轻伤不下火线,带着他们小组坚守阵地,打退了敌人一次又一次的进攻,关键时候他还机动灵活的组织一两个战士绕到进攻的敌人背后来了个前后夹攻,打的敌人屁滚尿流。受到营长李元的表扬,“这个新战士不简单,是个当兵的料子。”(据父亲讲他们连上去的八十多人,撤下来的时候就剩下十几个人了。)

  在太原东山四亩圪塔守阵地时,敌人的一发炮弹,正好炸毁了一孔窑洞,一个班的战士全被埋了进去,父亲他们奋不顾身的就冲了出去,冒着敌人的炮火从废墟中把战友们抢救出来,最初的几次战斗中,父亲表现的非常出色。父亲老年的时候还能想起当时部队在东山编的一首歌: “太原东山高又高,山又高来路又小,吃水困难,柴禾找不到,同志们把困难全都克服掉。”

  在小沙沟休整时,付班长的老婆从运城老家千里寻夫突然来到驻地。小两口一见面就哭哭啼啼,情意绵绵。卫指导员把副班长的媳妇留住,单独找了一孔窑洞,让付班长和媳妇住了两晚。付班长的媳妇儿回去后,有一天开饭时,父亲说,“付班长就是落后,都什么时候了,还让老婆跑到阵地上来扰乱军心,咱也是有老婆的人,咱的老婆绝对不会这个时候跑来拉后腿”说的几个战士都哈哈大笑起来。付班长一听这话,可就火了,“你姓武的,才当几天兵,就敢议论起老子来啦?”说着一拳头打过来。父亲也不是省油的灯,“哈,你小子动真的啦。说着说着他们两个就打到一起,父亲打架可是打出来的高手,从小有爹没娘,没人管教,成天打架斗殴,惹是生非,别看付班长长得比父亲又高又壮,他还真不是父亲的对手,三下五除二,没几下就被父亲打的鼻青脸肿爬在地上起不来了。看热闹的战士们大声呼叫起来,这时惊动了关连长,跑过来一看,不容分辩,随手就给了父亲一个耳光,“你小子才当兵几天就骄傲起来了,无组织无纪律,自由散漫!”连长走了之后,父亲怎么也想不通,越想越委屈,这兵当的真窝囊,连个玩笑都不能开。  

  一个班的老乡战友郭增山说“连长太不讲理了。付班长和他是老乡,他就偏向付班长,咱们不球干了,回家种地去!”当天晚上父亲和郭增山便商量好开小差,父亲假借上厕所给郭增山放哨让他先走。郭增山刚走,父亲就被警惕性很高的卫指导员叫回去关了三天禁闭。卫指导员了解实际情况后又找父亲谈了心,特别是排长李清河,对父亲更是关怀备至,他鼓励父亲说,“小伙子,好好干吧,争取早日立功入党”

  1949年农历2月中央军委命令,统一编制解放军序列,原华北第一兵团改为中国人民解放军第18兵团,第八纵队改为60军,24旅改为180师,71团改为539团列入全国正规军序列。

  1949424日拂晓530分,总攻太原城的信号腾空而起,一下子万炮齐鸣,我军的冲锋号声响遍全城。“打到督军府砸烂阎王殿”口号声响彻云霄,父亲带着突击组从太原东城墙被我军炮火炸开的突破口登上城去。这时前边传过话来“南京已经解放!往后传,南京已经解放!”父亲他们士气大增,他们团经过开化寺,柳巷直捣督军府。部队冲到督军府的门口时,督军府门洞顶上的敌人火力猛烈地扫射着。冲锋的战友们被打到一大批,其他人全部被压制在大街的北墙根下。李清河排长举着手枪焦急的吼叫着:“爆破组快上,爆破组快上!”冲上来的爆破手全部被敌人的机枪打倒了。敌人从房顶上扔下的手榴弹,满街乱滚。父亲带的突击组也被敌人的火力压制得抬不起头,他们每个人身上都背着四十来颗手榴弹,总攻前各人都把自己的棺材号住(写上自己的名字),他们抱着必死的决心。眼看着战友们一个一个被敌人的火力打倒。杀红了眼的父亲牙一咬仰起脖子猛猛地喝了一口水壶里装着的酒,骂道:“日你祖宗的!看老子怎么收拾你狗日的!”奋不顾身地冲了出去,迅速从跟前的倒下的战友手中接过了炸药包,机智的躲开了敌人机枪的扫射,勇敢地向敌人的火力扑了过去。地上冒烟的手榴弹有的用脚踢开,有的又顺手给敌人扔了回去。三滚两爬很快靠近敌人的火力点,果断地拉响了炸药包,“轰隆”一声巨响。督军府的大门被炸开一个缺口,敌人的机枪飞上了天,李清河排长高喊一声,“同志们!冲啊!”北墙根下的战士们一跃而起,父亲从地上爬起来时发现裤子炸破了,臀部也被炸掉一块肉,他顾不上疼痛,带着他的突击组冲在最前边,冲进炸开的大门口时,突击组的小战士,年仅十六岁的小于(河北人)被从督军府院内射来的燃烧弹打准了,身上背着的三十多颗手榴弹引爆了,小于就这样倒下了。“为小于报仇!!!”父亲他们高呼着,踏着小于的血迹,首先冲进了督军府的大院。在南房外的地下室活抓了二百来个俘虏。其中有敌人的高级将领。他们手里拿着金条和手表一股气的喊着“饶命,饶命!”父亲他们就把这些俘虏交给卫指导员后又朝里边冲去。就这样,父亲所在539111班全班集体立了大功,父亲武腾海个人荣立特等战功,539团还给我们家寄回了父亲的立功喜报。

  太原解放后,522日,60军在太谷铭贤中学广场召开了庆功誓师大会。徐向前老总做了重要的讲话,父亲被评为特等功臣,并提升为付班长,光荣地加入了中国共产党,那一年父亲十九岁,父亲可真不简单!

  2019年的424号马上就到了,今年的424号是太原解放70周年纪念日,父亲于2004年已经去世了,父亲在世的时候常常自夸:我们是徐向前元帅的部队,我们180师是徐帅麾下最能打硬战的部队,我们539团也是180师最厉害的团队,539团的一营是团里最能打仗的营,一营里我们一连最能打,这一连最能打仗的是我们几个。539团一营一连至今还完整保留下来,现在是江苏省军区警卫连。前年我和张翻身前辈(曾当过一连的指导员)、王晋南大哥(王墉旅长之子)、北江渊、北江明两位大哥(北沙团长之子)、吴清普大哥(吴成德政委之子)一起拜访了这个连,现任连长和指导员还拿出了这个连从战争年代历年保留下的锦旗让我们参观,以及从创建到现在这个连历届连长和指导员的名单,还热情的招待了我们。这个连确实是有着光荣传统英雄的连队。

   老兵已经远去,老兵的精神犹在,我们是光荣的180师的后代,我们会不忘前辈的初心,让180师的薪火代代相传。

  此时此刻已经是46日凌晨2点,当我怀着沉重的心情写完这篇文章的时候,我那90岁高龄可敬可爱的母亲正躺在山西大医院的病床上昏迷不醒。但愿今天早晨太阳升起的时候,我的母亲能从昏迷中醒来。

     今年吕祖爷的生日也快到了,但愿母亲还能再回娘家杭城村拜谢吕祖爷。

网络编辑:贺立辉 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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