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属辰。辰为十二地支的第五位,又为日、月的交会点。《左传·昭公七年》:日月之会是谓辰。十二生肖中,唯龙神奇,蕴涵着丰富的文化元素。
其实,在现实生活中,并没有真正的龙存在。许多年以前(侏罗纪、三叠世、中生代、白垩纪时期),倒是有过恐龙,终也因不堪自身的重负,更因生态环境的改变而灭绝了,只给后代留下诸多的想象。尽管如此,无论其形象、习性,抑或所折射出的人们的信仰等,恐龙毕竟与“龙”相距甚远,不能给人一些内在的联系。
我们现在所知最早的龙,于7000多年前的仰韶文化中初见端倪。商代的甲骨文和金文里也已有“龙”的象形文字。原始社会有一种宗教信仰,叫做图腾崇拜,因当时的生产力极其低下,原始人认为每个氏族都与自然界的某种动物或植物有亲属关系,于是,就以该动物作为该氏族的图腾——象征和保护者。龙起源于原始社会的图腾崇拜,是中国远古神话中一种有鳞、有角、有须,且能走会飞、可兴云播雨、可上天入地的神异之物。据考古专家分析,龙的最初雏形是以鳄、蛇、鼍、鱼为主体,与鸟兽复合成的图腾标识徽记,这是远古人们特别喜爱的几种动物,把它们汇集到龙的身上,作为一种共同的观念及意识形态,它浓缩和沉积着原始社会晚期至阶级社会初期人们的思想、信仰和希望,成为先民们战胜恐惧、祈求平安的精神载体,更是人们吉祥的象征、风调雨顺的象征,是我们民族和谐的标志。随着时间的推移,人们将龙的形态不断进行完善,把它描述为马脸、蛇身,角似鹿,头似骆驼,眼似鬼怪,项似蛇,腹似蜃,鳞似鱼,爪似鹰,掌似兔,耳似牛……“龙嘘气成云……然龙乘是气,茫洋穷乎玄间,薄日月,伏光景,感震电,神变化,水下土,汩陵谷。”由简单到复杂,由朴素到华丽,由具象到符号;龙的名称也各不相同,千年之龙叫应龙,人面龙身无足之龙叫烛龙,龙首有角者叫虬龙、无角的叫螭龙,以及沉龙、潜龙、飞龙、腾龙、回龙、归龙、卧龙、隐龙等,从此,龙便成为“完全变了形的、风格化了的、幻想的、可怖的动物形象,指向了某种似乎是超世间的龙威神力的观念”。
正因为龙的威严和神秘,到明、清时代,龙便成了封建统治者的政治专利品。皇帝自称“真龙天子”,其后代亦贵为龙子龙孙,即使圣明如宋太祖者,也要昧着良心编造神话,硬要宣扬自己为其母与真龙交配所生而不认其父。然而,可笑得很,早有先哲徐应秋说过:龙生九子不成龙——囚牛,平生好音乐,今胡琴头上所刻兽头是其遗像;睚眦,平生好杀,今刀柄上龙吞口是其遗像;嘲风,平生好险,今殿角走兽是其遗像;蒲牢,平生好鸣,今钟上兽钮是其遗像;狻猊,平生好坐 (性懒),今佛座狮子是其遗像;霸下,平生好负重,今碑座兽是其遗像;狴犴,平生好讼,今狱门上狮子头是其遗像;负贝,平生好文,今碑两旁文龙是其遗像;螭吻,平生好吞(口阔嗓粗),今殿脊兽头是其遗像——更有叶公弄巧成拙引来“真”龙的尴尬,留下千古笑柄。看来,还是实事求是的好!
民间对于龙的喜爱却是另一种境界了。帝王即位要贵为“龙飞”,语本《易·乾》誉之为“飞龙在天,利见大人”。普通人升官晋爵照样享受 “龙飞”,贯休《寿春节进》诗云:“圣运关天纪,龙飞古帝基。”就连佛门也不甘清静,将具有勇力、猛于修行的人喻为“龙象”。《大般涅槃纪》写道:“世尊,我今已与诸大龙象菩萨摩河萨,断诸结漏。”当然,难免有些鱼目混珠之徒——变色龙虽也名为“龙”,其实却早已是蜥蜴类了。传说中,龙司风雨,能降吉祥。于是,遇到高兴的事儿,或喜庆节日,艺人们便抬龙轿、舞龙灯,双龙戏珠,群龙聚首,鲤鱼跃而化龙……每一个节目都反映着人们的智慧和希望,成为独特的风俗文化。
(网络编辑:贺立辉)